翻看2012年中超公司预算报告,在主营业务收入部分,给央视的数额是730万。2012年,在大牌明星涌入、房地产商造势、扫黑风暴落幕的背景下,中超终于彻底回归央视。但经过一番计算,中超的电视转播权还是以730万的价格送给了央视。与其说是“卖”,不如说是“赠予”。
网易体育从央视体育频道一位广告代理商处了解到,2012赛季央视为中超联赛准备了两类广告计划:一类是围绕比赛直播,分为A、独家特播广告,即在比赛前和比赛中,在演播室大屏幕上呈现“2012中超联赛转播由XX独家转播”的招牌和配音;B、中场休息时以15秒为单位的商业广告;二类是围绕特别节目《中超报道》,同样是特播和商业广告相结合的形式。2012年央视体育频道通过各种广告形式赚了多少收入呢?保守估计,按照广告代理商给出的15秒广告每赛季220万的价格计算,10分钟的中场休息广告时段的广告收入可达8800万元。相比于广告收入,毫不夸张地说广州体育频道为何不转播nba赛事,央视支付给中超公司的转播费是“九牛一毛”。
中超电视转播费一度飙升至5000万,联赛丑闻不断,SMG撑8年最终退出
2003年底,上海文广集团以1.5亿元人民币,分3年买下了中超联赛的独家转播权,这让中国足协和中超俱乐部兴奋不已,他们希望3年后,中超联赛的年转播费能达到甚至超过1亿元。
在中国足协公布的2004年中超联赛年度预算中,SMG支付的2100万元是中超联赛版权费的现金部分,其余5000万元的年度电视转播费则以广告费来抵消。现金+广告是媒体运营圈的惯用手法。广告部分包括回报中超联赛赞助商的4分钟硬广告,以及转播室背景板、直播字幕、角牌,甚至合作方的签约会,都是整体商业回报的一部分。当时,东方卫视刚刚完成卫星发射,正在疯狂砸钱购买资源,试图与央视一较高下,但很快这笔看似美好的交易就出了问题。
2004年中超元年,罢赛、“G7”投资方暴动,险些葬送了刚刚诞生的中超联赛。频频爆出的丑闻,几乎毁掉了SMG随后的招商工作。勉强完成三年合约后,面对央视欲贱价回购,SMG还是咬牙与足协续约五年,但每年的版权费已降到1400万。这五年间,央视对中超的报道从新闻播报到图片报道,再到偶尔的周末直播。这些报道需要付钱给SMG,但数额很少,200万到600万不等。
2011年,中超联赛的转播收入还不到日职联赛的4%,英超直播就超过了中超联赛公司的全年收入。
与中超联赛一样,J联赛在转播费方面也采取“捆绑平均返还”模式。J联赛将电视转播权的销售交给旗下子公司“J联赛媒体推广公司”。2002年至2006年,J联赛与NHK、TBS、Sky Japan三家电视台签订了5年18.87亿元人民币的合同。2010年,J联赛向转播商收取转播费3.67亿元人民币,约占当年总收入的37%;2011年,J联赛向转播商收取转播费3.65亿元人民币,约占当年总收入的40%。 2011年,中超联赛各类视频版权(电视+网络)收入合计1346万元,占当年中超联赛总收入的13.7%,而1346万元的金额仅占J联赛电视转播费收入的不到4%。
J联赛2011赛季9亿人民币的总收入和欧洲各大联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。作为全球最赚钱的联赛,英超2011/12赛季总收入223.74亿人民币,天空电视台和ESPN的转播费贡献了43.3%,平均每场英超的转播费就达到4200万人民币,三场英超的直播收入就能压倒中超联赛一年的收入。虽然意甲联赛近年来逐渐下滑,但2011/12赛季的电视转播收入仍然占到其总收入的60%以上,西甲也达到了37.25%。
电视版权收入低影响中超分红 广州恒大分红不及降级日甲球队五分之一
在世界顶级足球联赛中,联赛分红是俱乐部重要的财务收入来源广州体育频道为何不转播nba赛事,而分红的主要来源之一便是联赛的电视转播收入。中超联赛电视转播费过低直接影响到各支中超球队的年终分红。啤酒与打印机的故事早已成为笑谈。2011赛季每支球队310万的分红创下了中超联赛的历史纪录,而在中超公司2012赛季的预算中,每支球队的分红也定为300万。除非中超公司突然发财,否则分红对改善中超俱乐部财务状况的作用还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
J联赛每年返还给各俱乐部的分配主要包括企业赞助、转播费、商品产权费和联赛排名奖金四部分。除奖金外,其余三部分基本均等分配给各俱乐部,而奖金则根据当年的联赛成绩进行分配。以今年的J1联赛为例,冠军至第七名的俱乐部将分别获得1500万元、750万元、600万元不等的奖金。2010年末返还给各俱乐部的分配共计5.55亿元,占当年总支出的60%左右;2011年末返还给各俱乐部的分配共计5.67亿元,占当年总支出的63%。 J联赛球队福冈黄蜂队2011赛季位列联赛倒数第二降级,但俱乐部仍获得当年J联赛约1560万元的奖金,而2011年中超冠军广州恒大310万元的中超分红还不到一支降级日本球队的两成。
电视转播收入低影响中超联赛年利润,2011年税前利润140万,仅为日职联赛的3%。
作为一家具有公益性企业法人属性的非盈利组织,J联赛2011年盈利2235万元,同年在给16支球队分红总计4960万元(占全年总支出的51%)后,运营一年后账面上的税前利润仅有140万元,经营状况惨淡,中超联赛不得不想方设法整合力量来中饱私囊。
2012年中超联赛的电视转播由中超公司直接负责,俱乐部无权与地方电视台商谈转播事宜。中超公司负责提供全部比赛资源,电视台保证卫星和落地。根据区域差异,版权费分为三档,虽然最高档次的版权费不超过100万,但这样的变化过程让习惯于领取俱乐部补贴的地方电视台很不适应。本赛季中超首轮,江苏卫视休闲体育频道因与中超公司未能就版权费达成一致,没有转播苏宁与绿城主场的比赛。没有苏宁俱乐部每年60万元左右的补贴,中超公司开出的价格让地方电视台很难接受。
中央电视台没有转播这场比赛,俱乐部只能依靠地方电视台,但并不是每一家地方电视台都愿意做出让步和俱乐部相处。2008赛季开始前,陕西电视台7频道向当时的陕西浐灞俱乐部提出了转播条件:要么支付约90万元现金,要么帮助电视台吸引赞助。这些条件让当时的浐灞俱乐部难以接受,只好将浐灞比赛的直播从省级电视台转移到地方电视台——西安电视台。
央视的霸主地位短期内难以撼动,利用央视平台招商也成为俱乐部的无奈之举
央视在中国大陆电视市场的地位不言而喻,尽管湖南卫视、东方卫视都曾试图将其赶下王座,但巨大的资源劣势和民众的收视习惯,使其只能停留在娱乐领域。日本J联赛之所以能在1993年刚成立时就以高价卖出电视转播权,与NHK和六家民营电视台(Sky Japan、朝日、TBS、东京、富士、独立UHF)的充分竞争密不可分。
但即便央视独霸一方,在转播费谈判上霸道无比,中超俱乐部还是希望央视能转播中超联赛。辽宁足球俱乐部原副主席黄祖刚就很直接地表示,“电视转播之后,中超公司负责整体招商,收入各俱乐部平分。央视的影响力太大了,只要他们转播,俱乐部的日子就好过,招商也容易。那些公司为什么要赞助你?一方面是看中了足球的影响力,另一方面央视是个好平台,一旦有公司赞助,就相当于在央视打广告。”
从实际品牌价格来看,中超冠名赞助费的高低也与央视转播与否的动态相吻合。2004年至2006年,央视不转播,中超联赛价值最低,甚至出现赞助商拒绝付费的情况。2007年至2008年,央视恢复转播,但已不是主播台广州体育频道为何不转播nba赛事,重要比赛央视缺席,因此价格较低。2009年,央视恢复部分中超联赛直播,不仅中超联赛赞助金额增加,中超联赛宣布收视率突破1.9亿,再创新高,各项指标呈回升趋势。虽然假赌、黑赌对联赛形象的冲击不可忽视,但央视在国人心中的影响力和公信力却不能轻易抹杀。
短期内,中超俱乐部的收入依然依赖企业赞助、票房和转播费,要靠联赛本身的提升。
目前,各中超俱乐部的收入基本都来自赞助商。其中,不少赞助商都是俱乐部母公司子公司的变相投入。比如本赛季亚军江苏舜天,其母公司国信集团旗下三家子公司分别给球队“赞助”了3000万元,再加上前后广告销售收入的1000万元,球队一年的赞助收入就有1亿元。相比于票房收入和中超公司的分红,这个数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。
央视独大局面的现实短时间内难以改变,中超联赛唯一能掌控的就是联赛的水平。2003年前后,上海德比的出现,以及阿尔莫兹等大牌外援的市场号召力,让上届澳超联赛真正火爆起来。SMG也看中了足球在中国社会的影响力,在众多赛事中选择了中超作为发展目标。
“央视是强势媒体,影响力摆在那里,我们是弱势一方,要求着他们转播。”辽宁足球俱乐部原副主席黄祖刚说,“现在要做好自己的工作,把联赛的影响力做大,等我们足够强大了,才有资本跟他们谈判。真正成熟的联赛,应该和转播方形成双赢。”黄祖刚的话,不仅适用于中超联赛电视版权的价值,还包括票房、企业赞助等收入来源,其兴衰的根本原因,还是联赛自身的竞技水平和社会形象。抱怨央视欺负人,无异于祥林嫂自找麻烦。中超联赛或许应该照照镜子,想想自己为什么总是“被欺负”的一方。